sp; 秦思远答道:“野火!”
守兵问道:“为什么才回营?”
秦思远道:“奉命前去探察敌情,回来晚了。”
守兵说道:“快进去吧。”
轻易地混进了军营,秦思远正欲向中军大帐摸去,突然想起一事,顿时再也迈不开脚。
原来他想起了不知道口令的下半句。军中口令一般由两句构成,须上下相符才可以认定是自己人。口令必须至少每日一换,以保持其机密性。若是不知道下半句,有人一问,便会立即露馅。
突然,他看见一个官兵钻出自己的营帐,一手扯着自己的裤腰,大约是要去小解。秦思远灵机一动,喝道:“野火!”
那名官兵愣了一下,答道:“烧山”。
“有意思”,秦思远暗暗想到,“大概口令是取烧掉高山族的意思吧。”
得了完整的口令,秦思远心中大定,朝着中军大帐摸去。
中军大帐附近灯火通明,有重兵把守。秦思远不敢贸然靠近,便绕了一个大圈,到了中军大帐的后面。
蹑手蹑脚地摸到帐旁,帐内的一切便清晰入耳,只听得一个清亮的男声说道:“将军,这次州府出兵剿灭高山族义军,可是开局不利呀,还未到达长宁成,后方就下起了大雨,将粮草辎重隔在一两百里外,逼得我们不得不在此扎营。”
一个厚重的声音说道:“这倒也不是大问题,我们只需放慢行军速度就行了,不过是让义军多活几天。另一件事倒是让人担忧。”
清亮的声音说道:“何事让将军担忧?”
厚重的声音说道:“此次总督大人置鞑凶军的进攻于不顾,执意先剿灭义军,民众已对此意见很大,若是朝廷再怪罪下来,大人的日子怕是很难过了,就连你我也脱不了干系。”
清亮的声音说道:“当初将军也曾极力劝说总督大人先派兵抵抗鞑凶军,是总督大人一意孤行,将军也没有办法。朝廷若是真要怪罪,将军也有说法。”
厚重的声音说道:“话虽如此,作为蜀州的最高统兵将领,我总是难辞其咎,幸好鞑凶军被打退了,否则我就更罪大了。”
清亮的声音说道:“高山族人起义,有相当一部分责任应归咎于官府,他们也没有非占领城池不可的意思,只要州府采用招抚的手段,答应他们的一些条件,我想是可以将他们平息下去的。如今这样出动大军清剿,倒是逼得他们没有退路了。”
厚重的声音叹道:“是啊,如今一出兵,双方都没有退路了。此战我们如果能够迅速胜利便好,若是兵败,或是战事旷日持久,我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清亮的声音问道:“将军对此战没有必胜的把握吗?”
厚重的声音说道:“若是单单打败义军,我认为倒是不难,难的是如何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使他们彻底臣服。若是对方见势不对,及早退回山中,这仗就会旷日持久了。”
清亮的声音问道:“如此说来,最好是能将义军拖在长宁城中,然后派大军突然将其围困,再慢慢消灭,让他们不能逃脱。”
厚重的声音说道:“不错,这也是我只派五千先头部队的原因。要让他们感觉到压力不大,才不会及早撤退。”
清亮的声音说道:“可我们的主力也不要和先头部队拉得太远,免得他们一旦有事,我们救援不及。”
厚重的声音说道:“是的,我已命先头部队今夜在马鞍山下扎营,明天再向长宁城开进。另外我还派传令兵连夜赶往后面的辎重部队传令,要求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加紧赶来,确保部队的粮草武器供应。”
清亮的声音说道:“这样就比较稳妥了。”
二人开始说一些其它的事情。秦思远见主要的情报已经得到,便蹑手蹑脚地退了开来。
由于知道官军的口令,出营的时候倒是异常的顺利,到达辕门口的时候,守兵热情地打着招呼:“兄弟,这么晚了,还要出去么?
秦思远道:“没有办法,谁叫我是斥候呢,就是奔波的命!”
守兵道:“混天黑夜的,兄弟可要小心些。”
秦思远道:“多谢关心,兄弟我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会小心。”
出了辕门,秦思远将轻功施展开,全力向长宁城方向驰去,两个时辰后,已到了马鞍山脚下。此时新月如牙,朦胧的月色下,可看见官道旁的一座小慌山上,黑压压的一片营帐,显然是官军先头部队的营地。秦思远又潜到营地附近观察了一阵,发现官军没有什么防备,才悄悄地越过营地,到了马鞍山中。
快到山顶的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从路边的密林中纵出来,喊道:“是大哥吗?”
秦思远见是山鸾秀,连忙说道:“是的,部队带过来了吗?”
山连横从林中走了出来,说道:“除了留下一千人防守长宁城外,其余的一万一千战士全部带过来了。”
秦思远道:“好,目前山脚下有五千官军骑兵,我已观察过了,他们没有什么防备,我们今夜就去偷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先带五百战士摸进营地放火,首领带其余战士在营地外埋伏,见到火起,就杀进营地,一举将他们消灭!”
山鸾秀道:“我随大哥一起去吧。”
秦思远拍了拍她的香肩,说道:“鸾秀,你已经累了一天,今夜的行动就不参加了,好好休息一下吧,以后有的是打仗的机会。”
山鸾秀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里甜蜜无比,温顺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坚持。
秦思远对山连横道:“放火小队我想让山扎敖指挥,你看如何?”
山连横笑道:“元兄弟和我想到一块了,此前我已让他指挥着放火队。”
他回头冲林中喊道:“扎敖,出来见过元参军。”
山扎敖从林中走了出来,勉强地对秦思远抱了抱拳,脸上仍有一些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