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宁枝结结巴巴地问起,自己坐了回来。
玉生松开了手,他没有回答,只是有些疲惫地静静说道,“先生呆在这里便好。”
宁枝不清楚玉生心里的想法,既然他说呆着那就呆着,宁枝从怀中掏出了准备好的手链,中央被她用布衫叠成了花朵模样。
“今天是你的生辰吧?”宁枝提起此事,将手中的手链,缓缓递到了他搁在床边的手中,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掌心,“送你的生辰礼。”
昏暗的光线中,看不到他的表情,恍惚间,他像是起了身,朝床边挪了一步,似乎略带一丝笑意道,“先生……多谢。”
“不必,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只是个不起眼的礼物罢了。”宁枝摆摆手。
手腕却倏忽被玉生抓住了,她一惊,玉生已经凑到了她的面前,鼻息间能嗅到他身上独有的青木香气,就算被白纱蒙住的双眸,也在这一刻明亮了起来。
“你……”
“先生莫慌。”
她倒是不慌。
问题是她怀疑一向礼貌的玉生怎么会突然大胆了起来,今天在母亲坟前跪出了点什么想法吗?
老国师这样教儿子,玉生这个年纪说不定会被养出什么心理疾病来。
“先生,既然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玉生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到了大脑,他青丝微微垂落几缕,“我还有个一直想确认的事情,不知道先生可否答应我?”
宁枝愣了愣,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说过,我见过先生,先生可还记得?”
宁枝勉强回应了一下,“啊……嗯。”
说是几十年前见过面。
倒也不是宁枝信不信的问题,是他年纪根本够不上几十年前吧?
难不成这是个重生的反派?
“只不过,当时我也不太肯定。”玉生接着说道,他和宁枝的距离在暗中拉近,“所以,我一直想先生答应我一件事,让我确认。”
“什么……事?”
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妙。
“摸骨。”
玉生平静地回复了两个字。
“摸骨?”
“嗯,我想确认见过的那个人,是否就是先生。”玉生语气中夹带着一丝期许。
宁枝稍有迟疑的回道,“……可以。”
总归也不是要命要其他的,摸个脸罢了。
得到了宁枝肯定的答复,玉生压低声音,仿佛在哄着她一样,“那么,先生,烦请闭上眼。”
宁枝照做,闭了眼。
玉生一只手依旧圈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轻轻试探地落在了她的额头,指腹间略有凉意,与温热的肌肤相触,交织成奇妙的感觉,熨贴心底。
玉生并不是胡乱摸索,一点一触都带着章法,从她的额前,到眉眼,再到鼻中,两颊抚过了柔软的唇畔,最终在下颚收尾。
“先生。”
玉生没有过多的接触,收回了手之后,轻轻唤了她一声。
“嗯?”宁枝睁开眼。
“我确实见过你。”玉生这回愈发笃定道,“只不过,不是你现在这张所能看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