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以北；又调第三五九旅由哈尔滨南下，于公主岭担任预备队；调第三纵队主力和保安第三旅由南满北上参加四平作战，除在四平正面顽强抗击国民党军的进攻外，还以第三纵队第七旅、第八旅和第三师独立旅，分由四平东西两翼绕道深入国民党军之侧后，断其jiā通运输，威胁其后方。

    国民党军为了集中更多的兵力攻占四平，乘民主联军第三纵队主力北调的时机，于四月二十八日起在南满以五个师再次进攻本溪。民主联军经六天英勇抗击，在大量杀伤敌人后，于五月三日撤出本溪。

    十二日，新六军等部进至开原一带，民主联军第三纵队沿开原、叶赫站、西丰一线节节阻击。十四日，国民党军在飞机、坦克和大量火炮掩护下，对四平实施轮番攻击，企图将民主联军主力“压迫于辽河套内而消灭之”。其部署为：右翼兵团为新编第六军十四师，新二十二师，第七十一军第八十八师及第五十二军第一九五师，沿开原至叶赫公路向四平街东南阵地进攻；中央兵团为新一军的三个师，从四平街西南近郊进攻；左翼兵团为第七十一军第八十七师，第九十一师，协同中央兵团向双山方向十包围攻击；第六十军第一八二师担任四平以南护路任务。

    十五日拂晓，四平前线国民党军共十个师，分左、中、右三个兵团，向四平发起全面进攻。并采用式的集团冲锋。在獾子阵地前，竟以两个团的兵力整日轮番攻击十次之多，均被民主联军击退。在民主联军顽强抗击下，国民党军中央兵团新一军(附一九五师)、左翼兵团第七十一军主力数次进攻均无进展，只有新一军第五十师在二五八高地，以十倍于民主联军守军的兵力向二五八高地冲击，占领二五八高地。而右翼兵团新六军等部四个师进展迅速，十六日，国民党军向四平街东南三三一点五高地强攻，民主联军顽强奋战，连续击退七次冲击，终因大部火器被击毁而失守。十七日，国民党军攻占火石岭，随即又集中兵力向塔子山阵地发起突击，塔子山阵地为四平街防御阵地左翼最后一个制高点，关系到东南阵地的安危。民主联军第七纵队第五十八团一营浴血奋战，连续打退十二次冲锋，后因伤亡过大，改由西满三师七旅十九团防守。十八日拂晓，塔子山再次鏖战，十九团的指战员，乘国民党军进攻炮火延伸，从血泊中爬起，以白刃搏抗击国民党军一次次的冲锋，终因伤亡过大，塔子山阵地失守当晚。十八日，国民党军右翼兵团的一九五师占领哈福。至此，民主联军四平的防御处于十分不利的态势，国民党军yù迂回四平东北，企图封闭我四平守军退路。我军在持续一个多月的防御作战中，已伤亡八千余人，为摆脱被动，避免被截断退路，保持战斗力，经请示中共中央决定，遂于十八日夜到十九日凌晨前自四平地区逐次撤退。部分主力千六月初到达松uā江北岸休整，其余部队分别转移到东满、西满地区休整，并从事建设根据地的工作。国民党军于十九日占领四平街。

    而第二次的四平保卫战则是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一次较大规模的城市防御战，历时月余，东北民主联军以八千余人的伤亡，歼国民党军一万余人，迟滞了国民党军向北满解放区的大举进攻，配合了停战谈判。第三次的四平战役被称为四平攻坚战。

    中外瞩目的四平保卫战历时三十一天，以东北民主联军主动撤离宣告结束。四平保卫战消灭国民党军大量有生力量，打击了其嚣张气焰，提高了东北民主联军指战员同国民党军作战的信心。国民党军被毙伤一 万人以上，东北民主联军也付出了八千人（多为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骨干，营团干部中还有相当部分人员为老红军）的沉重代价。四平保卫战是中国共产党争取东北停战，阻止国民党扩大东北内战前提下进行的尖锐军事斗争。它打击了国民党企图以军事力量独占东北的野心，显示了中国共产党坚持东北和平民主斗争的坚强意志，有助于和平谈判的进行，其政治意义极为重大。是东北解放战争过渡阶段的一次大规模城市防御战，在战略上具有重要意义。

    四平攻坚战是一场主席和蒋介石都十分关注的争夺战；是一场解放军历史上第一次对有坚固设防的中等城市的攻坚战；是东北民主联军以十万主力反复争夺未能获胜的城市恶战。

    一九四六年五月，东北民主联军曾进行了艰苦卓绝的四平保卫战。由于敌强我弱的力量对比悬殊，东北民主联军不得不放弃四平，并且一直撤退到松uā江以北地区。

    一年之后，走出被动局面的东北民主联军，在强大的夏季反攻中迅速扩大占领区。国民党军被挤压在几座大城市里，而东北民主联军已有四十余万，实力今非昔比。为彻底扭转东北战局，并牵制国民党军队对延安的进攻，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林彪决定攻打四平。集中一纵、邓纵（邓华纵队）和六纵的十七师，共七个师的兵力，再加上五个炮兵营，共约十万人，组成四平攻城部队，由李天佑和政委万毅统一指挥。

    但是，战斗并不顺利，不仅没有五天攻下四平，而且东北民主联军在攻击了十七天、占领了四分之三城区后又撤出了。四平守敌以七十一军为主力，三万余人，由七十一军军长陈明仁指挥。陈明仁是黄埔第一期毕业生。在抗击日军的云南腾冲、松山等战斗中，指挥部队英勇作战，战功显赫。经过国民党守军一年的苦心经营，四平已建设成要塞化、半永久式的坚固城市。城市周围的外围工事，由大大的地堡和铁丝网、陷阱、地雷带、土城墙等多种障碍物组成；城区内更是碉堡林立，沟堑纵横。陈明仁严令各防区部队“独立死守，不求援，不待援，打光为止。后退者一律由督战队杀”，决心破釜沉舟死守四平。

    四平守军为国民党七十一军之八十七师、八十八师（击溃后新增编的），十三军之五十四师，五十三军的榴弹炮营以及七十一军直属炮兵、工兵、骑兵、运输兵等，还有保安第一团、第二团、十七团、装甲兵、宪兵、警察、清剿队以及外地逃到四平的保安大队等，总共3.4万余人。由七十一军军长陈明仁统一指挥。东北民主联军攻城部队有第一纵队、第六纵队、西满纵队。

    攻城战斗分两个阶段，六月十一日至六月二十三日为第一阶段，参加攻城部队有第一纵队的第一师、第二师、第三师，西满纵队的独立一师、独立二师、独立三师，第六纵队的第十七师。这阶段由一纵队司令员李天佑、政委万毅统一指挥作战。六月二十三日至六月三十日，为攻城第二阶段，参加攻城部队有第六纵队第十六师、十七师、十八师，第一纵队的第三师，西满纵队独立三师等。由第六纵队司令员洪学智统一指挥作战。

    一九四七年六月初，西满纵队、第一纵队先后开赴四平阵地。六月十一日，西满纵队一师攻占四平西郊机场，全歼国民党七十一军运输营和保安团一个营共六百余人。六月十三日，第一纵队二师四团二营攻占国民党军新立屯据点。至此四平近郊的国民党据点基本被清除，为总攻扫清了道路。六月十四日二十时，东北民主联军攻城部队冒着倾盆大雨发起总攻。二十时四十万分，一纵队第二师从新立屯方向突破国民党军防线。十五日早二时三十分，一纵队第一师从海丰屯方向突破防线。十五日早晨，突入市区的第一纵队、第二师并肩作战，开始了纵深战斗。十六日，西满纵队从四平西北面突破国民党军二麦路防线，又开辟一块战场。十七日，攻城预备队第六纵队十七师四十七团投入市区作战，进城后采取一个营打一条街的办法，收到明显效果。十九日，第一纵队一师因伤亡过大，奉命撤出四平休整，准备打援。六纵队十七师另外两个团投入战斗。二十日，民主联军攻破国民党核心守备区，占领国民党七十一军军部。国民党军城防总指挥陈明仁逃至路东，核心守备区指挥官陈明信被俘，四平铁路以西的市区全部为东北民主联军占领。二十一日，六纵队十七师同一纵三师配合，从四平市南桥一带突入东市区，攻破路东市区国民党军重要支撑点天主教堂外围据点。同日，西满纵队从天桥北侧向康德火磨方向突击严重受阻。国民党军在地上撒了一层黄豆，民主联军战士冲锋时脚踩黄豆极容易摔倒，国民党军趁机扫民主联军伤亡甚重，多次突击均未成功。二十三日，西满纵队一二两师奉命撤出战斗，准备南下打援。是日晚，西满纵队一师师长马仁兴中流弹牺牲，时年四十三岁。

    六月二十三日，六纵队十六师、十八师投入四平攻坚战。四平战斗改由第六纵队司令员洪学智统一指挥。二十五日，一纵队三师攻占了国民党重要据点天主教堂。此时，国民党残部被压缩在iǎ东中学、油化工厂一带顽抗，路东市区一半以上被东北民主联军占领。二十八日，国民党东北保安司令部调集的九个师增援四平部队，均以出动，其先头部队已到四平附近泉头车站。企图解四平之围，并与民主联军决战于四平外围。在这种情况下，民主联军攻取四平已无意义。遂奉命于六月三十日拂晓全部撤离四平战场。四平攻坚战结束。

    这次四平攻坚战是东北民主联军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城市攻坚作战。这次作战，捣毁了国民党军数百个集团工事、上千个碉堡，表现了民主联军指战员高度的**英雄主义jīng神。战斗中有的连只剩几个人，组织起来编成一个班再战；有的连队干部全部牺牲，战士们自动组织一次又一次的冲锋；有的部队穿ā深入市区，被国民党军分割，两三天吃不上饭，仍顽强地打退国民党军一次又一次的反击。此次作战，东北民主联军的主要收获是mō索了大规模攻城作战经验。为后来更大规模的攻城作战创造了条件。

    为了便于随时了解情况，李天佑要把他的指挥所设在离敌人前沿仅三百米的位置。赶来修指挥所的工兵战士都认为在这里离敌人距离太近，施工危险。参谋陈锦渡劝阻，但是李天佑说这里能直接看到第一师师和第二师的突击地段，不同意后移。工兵排两次施工，伤亡了三个战士。

    六月十一日，东北民主联军开始扫清四平外围据点。十三日，四平大雨倾盆，道路泥泞，严重影响我攻城部队行动。十四日二十时发起了总攻击，一场惊心动魄的城市恶战终于开始。经三昼夜巷战，我一纵伤亡不iǎ。白天不能作战，日长夜短，一打就天亮。敌采取火攻战术，东北民主联军占领区大部燃烧，迫东北民主联军毫无立足之地。在进入纵深战斗中，炮兵副司令员匡裕民报告李天佑说：“炮弹不多了”冲入城里的少数部队，遭到敌军顽强抵抗，又无炮兵支援，损失很大。

    四平战役进入巷战阶段，前沿和纵深同时发生战斗，房屋和街区同时进行争夺，楼上和楼下同时展开枪战。白天，东北民主联军处处遇到碉堡、楼房、堑壕和从街垒**出的jiā叉火力。入夜，燃烧弹、照明弹，飞机投掷的发光弹以及燃烧的建筑物，将战场照耀得如同白昼。

    这次四平攻坚战没有达到预期目的，打得很艰苦，在发起总攻后十六天久攻不下的情况下，敌人援兵临近，林彪终于命令攻城部队撤退了。此次四平攻坚虽给敌人的打击沉重，但东北民主联军没有拿下四平城，部队损失很大，有些人的怨气和牢ā话很多。

    部队撤出后，专总结这次攻坚战斗的经验教训。李天佑认为，“战斗总结，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比战斗本身更重要，一定不能马虎，要珍惜战士的鲜血。”他在四平攻坚总结会上说：“不能糊里糊涂打仗，要善于总结经验，从战争中学会打仗。打一仗提高一步，有发现，有创新，才能适应战争，战胜敌人。”四平之战失利后，林彪把主要责任揽下来，但要求部队积极总结经验教训，并于七月十三日特地写了一封信给李天佑。天佑同志：总部二日关于夏季攻势经验教训总结电，盼切勿草率看过，而应深切具体地研究，使今后思想有个标准：要把实事求是的原则，一切决定于条件的原则（这个原则我同你谈过），**的效果主义的原则，实践是正确与否的标准的原则，加以很好的认识。你是有长处的，有前途的，但思想不够实际。夏季攻势中，特别是四平战斗直至现在，从你们的电报和你们的实际行动的结果上看，表现缺乏思想，缺乏见识。为了今后战胜敌人，盼多研究经验和学习主席的军事思想。凡一切主观主义的东西，无论他是美名勇敢或美名慎重，其结果都要造成损失，而得不到胜利的。正确的思想的标准，是包括实践在内的唯物主义，反对唯心主义，在军事上要发挥战斗的积极而同时必须从能否胜利的条件出发。凡能胜利的仗，则须很艺术地组织，坚决地打；凡不能胜的仗，则断然不打，不装好汉。如不能胜的仗也打，或能胜的仗如不很好地讲究战术，则必然把部队越搞越垮，对**是损失。以上原则，有益于进步，望深刻体会之。这些原则同时也是我正在努力加深认识的东西。

    林彪在四平战役之后给李天佑很高的评价。

    李天佑作为攻城主要指挥员，知道自己是负有很大责任的，心情很沉重。在战评会上，李天佑检讨了轻敌思想和组织指挥不周等问题。李天佑还通过召开各种会议进行调查座谈，深入探讨四平攻坚战的经验教训，他亲自组织编写出的《四平攻坚战总结》，被“东总司”发到部队进行教育学习。四平攻坚战的经验教训，是成千上万的英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就在“三战”后的第二年，我东北人民解放军仅用了三个iǎ时就拿下了四平。不能不说《四平攻坚战总结》为后来的攻城战斗提供了宝贵经验。

    东北人民解放军是胜利者，李天佑是胜利者。他终于卸掉了前一次没有打好的思想包袱，终于看到了积极总结经验教训换取来的胜利成果。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