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练武之人,父亲和师父教诲我,学会武艺报敖于国家。现在万岁被困,宋室江山乃风中之灯,瓦上之霜,危在且夕。国家正在用人之际,我应该为国杀敌,纵然阵亡,也心甘情愿。另外,我的未婚夫高君保闯敌营,我应该助他一臂之力。你们先回树林中等我。”
说完,刘金定出树林飞身上马,奔南唐大营。走得切近了,刘金定带马观瞧。她把北边和东边敌营都看了看,做到心中有数。他发现东边营盘设防不严,没有流动哨,没有烽火台。营内军卒出出入入,有说有笑,有打有闹,有的敞怀,有的把帽子摘下来,在手里拎着。这说明主将带兵不严,当兵的松懈,主将懒惰,当兵的马马虎虎。
刘金定想:看来东营比北营好闯。就从这杀进去。想至此,金定下马,松开肚带解下马鞍子。让战马啃青吃草,又找个小水坑,这汪水清激透底,她捧起水喝两口,又洗洗脸,养养精神。把马牵过来饮水。
这匹马饮点水儿,打几个滚儿,打几个响鼻儿,摇摇尾巴,立刻有了精神。刘金定扣上马鞍子,紧上马肚带,顶盛挂甲罩袍束带,背上打将银鞭,带上四楞银装锏,挂好绣绒刀,打马如飞奔东营门。
离营门还有四五里地,刘金定一勒缰绳,战马放慢脚步,四六步懒翻蹄,不慌不忙奔营门。守在掩体后边的南唐兵看见了,十分奇怪,迎面之人是于什么的?看穿着打扮,也不是南唐号坎,也不是宋将戎装,不着急不着慌,象游春一样,奔营门干什么?越来越近,看清楚了,是个女的。哎哟,长得真俊,快问问:“对面女将是什么人?别往前走,再走要开弓放箭了!”
原来金定早就想好了主意:光天化日之下闯营太难,没遮挡,没藏身之处,远远就被发现;没等进营门,就动手交战。营中一见必有准备,不好闯了。不如先来个稳兵之法,糊弄过去,等到营前再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可就省事了。所以刘金定才不慌不忙,边走边回答,轻启朱唇,慢吐娇声:“军兵弟兄们,我是北边双锁山的女子,你家元帅林文善叫我到营中议事,我是来找你们林元帅!”
声音婉转动听,南唐兵听直眼了,心想:这小妞话说得这么招人爱听。就好像撕绫罗,打茶盅,敲扬琴,弹古筝,百灵叫,画眉鸣,大姑娘唱,新媳妇哼,小小子儿落地头一声,这声音越听越爱听。南唐兵都傻眼了。弓箭手忘了是在打仗,都从土圩后边站起来,翘首相望,两眼瞪得溜圆,不敢眨眼睛,生怕少看一眼,少看一眼这一辈子算白活。
这时刘金定已经来到近前。小头目听说找林元帅,以为是投唐的女将,一个个交头接耳:“这个女子找元帅干什么?”
“你管得着吗!”
胆大的冲刘金定问:“女将军,别往前走了,林元帅不在这儿,在南边大营,你得绕着走。”
金定问:“这东营主将是谁?”
“姓李。”
“那好,我找李将军!”
“你认识我家主将?”
“一回生两回熟,见面就认识了。”
说完,她马过土圩子,蹿过战壕,直奔营门。兵卒拦道:“哎!你回来,你叫什么名字?”
金定回头一笑:“我叫刘金定,你可记住了!”说完,手没抬,刀没拿,一兵一卒没伤,她到了营门了。
这个门儿可不好进,有二三十名南唐兵,站在门前,迎住马头问道:“干什么的?”
刘金定说:“我找李将军,他请我到营中议事。”
“你是哪儿的?”
“双锁山的,我叫刘金定。”
军卒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认识。也没听过这个名字,不知道和主帅什么关系。有个牙将过来说:“女将军,营中规矩你该懂,不能擅闯营门,不管是谁,有什么事,你在门口等着,我们进去回禀一声,问问主将叫不叫进去。”
金定说:“不用问,有人着急。”
“谁着急?”
“就是它!”
说着刘金定手疾眼快,拾腿摘下绣绒大刀,“它”字刚说出来,这口刀也举起来了,照定那个牙将的脖子,“刷”就一刀,这口刀也太快了,“咔嚓!”“咕噜!”牙将的脑袋掉了。刀太快,脑袋掉了,神经没死,“轱辘辘”滚在一个军卒的脚下,张嘴“咔嚓”咬了一口,把这当兵的吓得“哎呀我的妈呀!”趴在地上。死尸没倒,营门军兵吓得忘了抓人。“呼啦!”往里就跑。
刘金定用刀纂一扫马的三叉骨,这匹马四蹄蹬开,蹿进营门,也不管是不是营道,遇哪儿走哪儿,也不拐弯,连蹿带蹦,从人的头顶上飞过去,把马棚都撞翻个儿了。守门军卒一见此情,如梦方醒,哎呀!不好,是闯营的进来了,这还了得!冲里边大喊:“了不得了!有人闯营,是个女的,叫刘金定,快截住呀!”
东营从来没人闯营,守了好几年,主将不练兵,当兵的特别懒,大白天不去守营,都在帐篷里睡觉。因为天热,睡觉时还把衣服脱了。营门口军卒这一喊,非同小可,睡觉的兵卒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爬起来,这个忘戴帽子,那个穿错了衣服;有的拿起裤子往脑袋上套,套上找不着脸儿了;有的把鞋顶在头上,光着脚跑出来。这真是牛犊子拉车——乱套了!
书中交待:守在东边的主将名叫李重进。前文书说过,李重进乃周主郭威的外甥,柴荣的表兄,一心扶周灭宋打赵匡胤。这场战争挑起,有他的因素。
赵匡胤一出兵,李重进用哭丧计在半路设下伏兵要抓赵匡胤,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抓住赵匡胤,反死了孙言、吕武两员将。自己落在赵匡胤手里,赵匡胤大仁大义,放他逃走,保住他一条老命,投到南唐。越合计越对不起赵匡胤,自己做得不对,赵匡胤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战争起来了,他想不打也不行了,后悔药没地方买。所以总想明保南唐,暗助赵匡胤,报了不杀之恩就离开南唐。
他守在东营,睁一眼闭一眼,得过且过。赵匡胤在寿州被围没有咸盐吃,派人出城抢盐,多半是从李重进这边营中抢走的。来抢盐时,李重进也不抵抗,有时候还故意弄两筐盐半夜送到城下。城里出来人取走,可不知道是谁放的。
李重进这样办,背着南唐元帅林文善和军师于洪。
素日他对军队要求不严,所以刘金定闯营不费劲儿,很快闯过三道营。有人给李重进报信,李重进心想:守了好几年,头一回有人从我这闯营,出去就得打,伤着他我对不起赵匡胤,他伤我更不合算,我别出去,放他过去吧!李重进翻个身假装又睡了。旗牌官喊他,才慢慢腾腾起来,整盔挂甲,拾枪备马,点齐队伍出来一看,刘金定早杀过去了。
副将陈子南守在后营门,见刘金定冲过来,陈子南摆刀就剁,金定绣绒刀刀头冲前,刀纂在后,举火烧天立起,用刀盘往外一架,“当啷”一声,架出陈子南的大铁刀,没等他把刀抽回去,刘金定绣绒大刀顺水推舟“唰”劈胸一刀,陈子南没躲开,被砍为两段,当场废命。将官阵亡,军卒如无王之蜂,各自逃命。
刘金定英姿勃勃,冲出敌营,来到寿州东城外的护城河边上。城头上的宋兵高呼:“什么人?别往前进。再往前来,我们要开弓放箭了!”刘金定带住桃花马,挂上大刀,往城头观看:城上站了好几十人,离得太远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城上有没有高君保。
书中暗表:自从郑印搬兵走后,赵匡胤在城内度日如年。临时大帅高怀亮伤势很重,又没有好药调治,伤口恶化,卧床不起,昏睡在床上。军中帅权交给赵匡胤,每日皇上和军师坐在帅堂,屈指算日子,盼救兵到来。刚才有人送信,说城外东、北两面杀声大作。赵匡胤龙颜大悦,想救兵到了,急忙带人到北城头观望。离城很远,光听见杀声,看不清是谁,等半天,还在原地厮杀。
军师苗从善说:“看样子不像是大队人马闯营,可能是敌军内讧。即使是我们的人闯营,也是单人独骑,赶紧派人到各城门守候,必要时好出城打接应。”赵匡胤听了点头。
君臣下城,回帅府派将:乐元福、马全义守南城,苗从善守北城,张光远守西城,罗延西守东城。因为城中无有上将,这些老将虽然身上带伤,也得上阵守城。
罗延西心粗性耿,人虽好,头脑简单,心里没数。他领人守在城头之上,两眼盯着南唐大营。突然,看见星光之下,由远而近,来了一匹战马。罗延西挺高兴,可能是京城来闯营报号之人。所以,到了切近,军卒才答话询问来的是什么人?刘金定急忙回答:“城上军爷不要放箭,奴家到这儿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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