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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2页）

&esp;&esp;她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纸币，递给他：

&esp;&esp;“听说给钱你什么都干，能不能买你的时间。”

&esp;&esp;众人一愣随机哈哈哈大笑起来，有人起哄：“东哥，人姑娘要用五块钱买你。”

&esp;&esp;“买你”那两个字咬得很重，暗示意味明显，有个小弟继续点火：

&esp;&esp;“东哥，你行啊，说不定你哪天就被人包了。”

&esp;&esp;任东自嘲地笑了笑，在碰到徐西桐的眼睛时，脸上的笑慢慢敛去。

&esp;&esp;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人声鼎沸，十分喧嚷。这是一次两人真正对视。

&esp;&esp;那么多嘲笑和看好戏的人，笃定任东不会接这区区五块钱，这点钱能干嘛，放个屁就没了。

&esp;&esp;视线交汇，任东盯着徐西桐的脸看，她的皮肤很白，鹅蛋脸，标准的粉蒸肉长相，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婴儿肥，鼻梁小而钝，独一双眼睛生得清冷，像月光的清晖。

&esp;&esp;此刻这双眼睛蓄着盈盈水光，偏倔强地不肯掉下来，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任东的脸色沉下来，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抬手接过她手里的五块钱，一把拽住了徐西桐的手臂，无视他人眼神的议论，在大庭广众下把人带走了。

&esp;&esp;你喜欢火吗？

&esp;&esp;天上挂着寒星，寒风呼啸，校门口的流动摊点排成一条街，一团白气从戴着防寒雷锋帽的摊贩嘴里呼出来，来往的学生经过或驻足。

&esp;&esp;任东把人拽到校门口，松开她的胳膊，缓缓道：

&esp;&esp;“现在可以说了。”

&esp;&esp;徐西桐抬起脸看他，试图在他脸上找寻一点过去的影子，她很想问你还记得我吗？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esp;&esp;她不敢问，很怕他干脆利落地说不记得了。又很想问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成绩为什么这么差，大家还叫你坏蛋。为什么我每年过年回外婆家找你，你家不是大门紧闭，就是你人不在。

&esp;&esp;你爸妈去哪了，为什么那天打你的中年男人自称是你爸。

&esp;&esp;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为什么一封都没回。

&esp;&esp;徐西桐仰头看着他，没由来地一句：

&esp;&esp;“你额头上的美人尖在还吗？”

&esp;&esp;任东愣了一秒，他刚想回你问这个干什么，一道温软又似下定决心的声音响起：

&esp;&esp;“任东，我们做回朋友吧，以后一起回家。”

&esp;&esp;像小时候那样。

&esp;&esp;时间像静止了一般，没有任何声响，夜色浓稠，黑得像打翻的墨水，阴影没住了男生好看立体的眉骨，任东表情变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倏地，上课铃响了，透过学校的广播放出来，悠扬又刺耳。

&esp;&esp;“回去上课吧。”男生转身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esp;&esp;他没给她答案。

&esp;&esp;傍晚放学路上，徐西桐站在校门口的书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脚进去了。一进门还没等老板开口，老板看见她，熟稔开口：“你每个月都要的《一期月报》，还有你常看的杂志，我都给你留了一本。”

&esp;&esp;《一期月报》是文学期刊，每月发售一册，徐西桐除了喜欢看童话书，就是各类杂志文集，每个月雷打不动地在书店老板这订阅这本期刊，久而久之，也就跟老板是熟识了。

&esp;&esp;“谢谢老板。”徐西桐嫣然一笑。

&esp;&esp;杂志是四元一本，徐西桐摸遍口袋发现只有三元钱，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冲老板笑了一下，腆着脸说：“老板，能不能让我赊一元，晚上我肯定把钱送过来给你。”

&esp;&esp;“那你晚上再来买，一样的咯。”老板说道。

&esp;&esp;徐西桐双手合十，额头抵在手掌上，语气央求：“可是我现在就想看，求求老板通融一下，我肯定不会逃的，老板你都认识我知道我是哪班的……”

&esp;&esp;老板架不住徐西桐央求，大手一挥：“行行行，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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