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这来干什么?”
“汝南王郑印回朝搬兵,说皇舅被困寿州数年,里无粮草,外无救兵,派他回朝见我二皇舅发兵。我二舅听说你们遇难,万分着急,四处调兵遣将:二路元帅是陶三春王妃,先锋是我娘,副先锋是我婶母,他们随后就到,我先行一步。皇舅,这还有假的吗?你认不出我,快找我叔叔高怀亮呀!他该认识我呀!”
赵匡胤知道没错了,冲下边说道:“君保,可想死朕了!这就给你开城。”说着,赵匡胤领人下城,开城门迎出城外,把高君保接进城来;让到帅府。高君保给皇舅磕头,又给众位伯父、叔父见礼。群臣离京七八年,哪个不惦记家口?哪个没妻儿子女?没成亲的还想念家乡人呢!家乡来人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多亲近,有多少话要问,有多少事要打听,七嘴八舌,问长问短。
高君保回答不过来了,君保说:“众位大人都放心吧!京城的人都好,万事如意,就是惦念你们!”
高君保同大家说了半天话,没看见高怀亮,忙问:“万岁,听说我爹被敌将虏去,我叔叔还在寿州,怎么这么半天没看见他呢!”
赵匡胤打个唉声:“他身受重伤,无好药调治,病在床上。”
“我得看二叔去。”
赵匡胤派乐元福、马全义陪他看高怀亮。来到帅府后院,单有一套宅院留给高怀亮养伤。高君保来到屋内一瞧,高怀亮斜卧床上,面无血色,嘴唇起了黄泡,眼窝深陷,昏昏沉沉。
高君保跟叔叔最近,比跟他爹都亲,因为高怀德军务太忙,顾不过来。高怀亮又没孩子,拿君保当宝贝,从小就搂在被窝里;会走了领他玩耍,五六岁教他玩小刀儿、小枪儿。此番分别七年有余,见叔叔病情沉重,高君保心里难过、羊羔吃奶跪下了,用磕膝盖当脚走,来到床前,泪如雨下:“二叔呀!快醒醒,小侄儿君保来了!”高怀亮被惊醒,微睁二目往下边望了望。
高君保欠身扳着二叔的脖子喊:“二叔,是我!”高怀亮心里明白,以为是在做梦,不错眼珠地看着高君保,眼中含满泪水,哆嗦着伸出手摸摸君保的脸蛋,声音微弱,少气无力;说道:“君保!叔叔想你呀!我这是回京城了?”
“不是!还在寿州呢!”
“哦,是梦中相见。”
“不是做梦,是真地我来了,不信我咬一下你的手指,你看疼不疼?”说着,拿过高怀亮的食指,放在口内,轻轻咬了一下,问道:“叔叔,疼不疼?”
“不太疼。”
“我没使劲,要使劲你受不了。不是做梦,真的我到寿州看叔父来了!”
乐元福过来作证,说:“君保来救我们来了。”
高怀亮这才相信。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他想坐起来,欠了欠身,没坐起来。高君保连忙扶住:“二叔,你别动,我到寿州,你老一高兴,身体就好了!”
高怀亮点点头,问:“你娘可好?”
“我娘和我婶母都要到了,有我婶来侍候你。”
高君保还要往下说,守在床边的郎中说:“高将军不宜多谈话,高少爷你叫他歇会儿吧!”
高君保说:“我走了。二叔,晚上我再来看你。”说完和乐元福、马全义回到帅堂。
赵匡胤和军师还在这等着呢,打听京城的事,高君保又把郑印搬兵的事重复一遍。赵匡胤问:“陶王妃何日能到?”
“这个……我不知道,反正日子不会太久。”
“你娘何日离家怎么能不知道?”
“实不相瞒,皇舅,我着急来看你和我叔叔,我是偷着跑出来的。”
赵匡胤一听火了:“奴才,你偷着离京,你娘多着急!怎么不告诉他们?”
“我娘说我小,不让来。我都十六了,不小了,她不放心,我就偷着出来。舅舅,国家用人之时,多个人多一份力量。孩儿到寿州,包打前敌。舅舅,就这一回,下一回我不偷跑了。”
高君保尽说好话,弄得赵匡胤哭笑不得,又没法埋怨。君臣正在说话,中军官报:“禀元帅,南门外,敌营中杀声震耳,隐隐约约有人闯营,此人整杀了一圈,力杀四门,闹了一夜,不知是谁?”
高君保听完这话,脑袋“嗡”地一下子:哎呀!我怎么忘了,刘金定还在敌营内,她为救我被困在里边,方才我的战马死了,我心里难过,进城以后又太高兴,把刘小姐给忘了,这么长时间她能怎么样?高君保急得坐不住了。
赵匡胤也想起来了:昨夜是两个人闯营,一个从北,一个从东。高君保进来了,那个人呢?“君保,你可知还有何人在敌营征杀?”
“哦……这……”高君保没回答。为什么?这事倒霉在封建社会婚姻制度上了。古代封建,男女有别,不许交往,如有往来视为伤风败俗。高君保害臊不敢明说。要搁现在,没那么多事了,男女自由恋爱,先处个三年二年的,可以逛马路、看电影,有什么事,大大方方说明白,多痛快!封建社会不行,又当着文武群臣的面儿不好启齿。更主要的军纪约束人,临阵收妻杀头之罪。军中不斩不齐,军纪不严,人心散乱,不打自败。
高君保心想:我刚到城内就违反军纪,犯杀头罪?所以高君保他不敢说。可再一想:不说,刘金定来在城下找我,说出招亲的事,羞死我呀!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舅舅,孩儿杀得晕头转向,不知何人在我身后冲杀,可到城头看看,认识就放他进来。”
“好!”
就这样赵匡胤派张光远和高君保叔侄二人登上南城头,往敌营观望。这时红日东升,霞光万道,远处虽然有杀声,声音很小,看不清楚。高君保翘首相望,一阵内疚;刘小姐为我下双锁山,把我从重围中解救出来,我自己进了寿州,叫她苦战一夜,我真对不起刘小姐!愿老天长眼,保佑刘小姐冲出敌营回双锁山。等还朝之日,我再登山负荆请罪。又望了一会儿,随张光远回到帅府。
大家洗漱已毕,排开桌案,拿过杯盘匙筷,设宴为高君保接风洗尘。
酒席前众人议论纷纷,昨夜是谁力杀四门?这一提醒,罗延西想起来了:“这个人我认识。昨天我在东城头上观战,来个女将,从敌营杀过来,这个女将报名叫刘……刘什么我没记住,说找高贤侄!当时我不知道贤侄的大号,说城里没有这么个人,她就走了,又说她是占山的,我没理她。高贤侄你认识她吗?”
“哦……不,不,不认识。”
赵匡胤见他眼珠乱转,言语支吾,知道有事;我这个御外甥长得俊,又有女将来找,不是这小子在外边招亲了?当初他叔叔在晋阳遇上李秀英,临阵招亲;有其叔必有其侄,他也招亲。要是那样可糟糕!我们寿州被困,人心已散,他刚来就违反军规,我这当皇上的又是临时元帅,不能答应呀!怎么办?按公而断,得杀他。他们老高家两支守这么一个孩子,要循私情,听之任之,将来都招亲,弄些女子到军中过日子,还能打仗吗?得了,外甥不说,我也装糊涂,不问了。
群臣开杯畅饮。高君保坐不住了。他在京城是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受过苦。离开京城没人侍候,受尽风霜之苦,半路叫雨浇着,双锁山被擒又上火,就得病了,因为奔前敌心盛,自己没感觉,昨天闯营累得出了一身汗,汗毛孔全张开,在野外为了走路方便,把盔甲脱掉,受了邪风。进城又用井里的凉水洗个澡,又惦念刘金定,心中有火,全赶到一块儿,可就来病了。浑身发冷,起鸡皮疙瘩,打冷颤,实在支持不住,起身告退:“皇舅,我打了一夜仗,又困又乏,孩儿下去歇会儿,再回来陪您。”
赵匡胤点头,派人收拾屋子,叫他休息。高君保倒在床上,起不来了。浑身发烧,闭上眼睛不是在敌营打仗;就是刘金定要杀他。烧得他昏昏沉沉。
高君保得病,赵匡胤和军师不知道,为了叫高琼休息,不让人进去。他昏睡一天,吃中午饭也不起来。赵匡胤认为孩子贪睡,没去叫他。到了晚上还不来吃饭,高怀亮想他,派人去叫,怎么叫也不醒,用手推他也不动弹,浑身像火炭一样烫人。吓得军兵给赵匡胤送信。
赵匡胤急忙赶来探病,到这一看,一夜的功夫,高君保变样了:眼窝塌陷,满嘴烧起水泡,怎么叫也不醒,可把赵匡胤吓坏了。老高家千顷地一棵苗儿,真有个闪错,对不起高怀德和赵美容。请苗从善看病号脉,苗从善说:“高少爷得的是卸甲风,吃几副汤药,养个五六天的才能痊愈。”派兵煎汤熬药,折腾一夜,君臣也没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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