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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系统原本以为林久也是不存在这种柔软部分的。

&esp;&esp;“为什么说她可怜？”系统的声音有些艰涩。

&esp;&esp;其实他能猜到一点，因为他也存在这种柔软的部分，可莫名地他很想听林久说一遍。

&esp;&esp;“因为她知道。”林久说。

&esp;&esp;早在废后之前，在窦婴拿出景帝遗诏之前，陈皇后就知道风雨欲来。

&esp;&esp;楚服是怎样到了林久这里，莫名其妙地馆陶大长公和王太后怎么会往林久这里送一个活人，不会担心激怒刘彻吗？

&esp;&esp;所以只有陈皇后会做这件事。

&esp;&esp;传言中她是个性情浓烈的女人，汉宫的侍女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说皇后嚣张跋扈，与皇帝不睦。

&esp;&esp;史书上记载她年少时受窦太皇太后宠爱，及长嫁为皇后，善妒，无子，曾派人绑架卫青，只因刘彻宠爱卫子夫。

&esp;&esp;这样的事迹，在史书中也说得上一声浓墨重彩了。

&esp;&esp;可是在抛开皇后这一层身份之后，真实的她连名字都不为人知，苍白单薄得像个纸人。

&esp;&esp;系统说，“你说陈皇后知道，楚服也知道吧。我想她并不认为你会在刘彻面前保护她，但她还是走了。”

&esp;&esp;说到这里时，系统忽然又想起宣室殿前楚服和陈阿娇相对而笑，在那种时候等在她要路过的地方，冒着触怒神女的风险，也要看一眼，笑一下。

&esp;&esp;那时候她来见楚服，所以现在楚服也去见她。

&esp;&esp;这一去不问生死，只是要看一眼，笑一下。

&esp;&esp;林久没有再说话了。

&esp;&esp;系统想了又想，还是没把这一场对话记录进思维模型里。

&esp;&esp;之前那样子就很好，没必要让这种柔软的情绪污染掉完美而冰冷的理性思维，他是这样想的。

&esp;&esp;可是莫名地很在意，很想问一问林久，你这么关心楚服和陈皇后，是因为她们让你想起从前了吗？

&esp;&esp;那时你是楚服还是陈皇后，你的楚服或者陈皇后有没有去见你？

&esp;&esp;你是不是……羡慕她们啊？

&esp;&esp;这句话，他没有问出口。

&esp;&esp;——

&esp;&esp;元光元年，汉武帝刘彻以巫蛊罪废后，这件大事在当时并未掀起什么风波。

&esp;&esp;景帝遗诏才是将要压垮天空的真正风暴，宣室殿上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生怕被卷进将要到来的这场风暴中。

&esp;&esp;林久不再跟着刘彻一起去宣室殿，她开始表现出心不在焉，有时候她待在清凉殿中，捻着衣服上的铃铛一看一整天，纯稚的神情和凝固般的姿态融合在一起，有一种使人悚然的违和感。

&esp;&esp;如此，刘彻也开始更多地待在清凉殿里。

&esp;&esp;满朝文武终日煌煌，而他这个一手操纵风暴的人看起来甚至有点悠闲。

&esp;&esp;这样的姿态，就像是在等什么人。

&esp;&esp;很快，他等来了王娡，他的生母，此朝太后。

&esp;&esp;这一次她端正地站在殿上，刘彻高踞主位，不曾降阶相迎。

&esp;&esp;这对母子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王娡低下头，她对刘彻说，“我出身微末，所以我的兄弟也没有什么本领，你封他君侯拜他为相，他却只知道收受贿赂和索要田宅。窦婴给他设下一个圈套，他就蠢笨地跳进去，再也不能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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